第八十九章 【089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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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 【089】

  第八十九章【089】

  下一瞬,尹徴便惶恐地把手抽走了。

  他很心虚,害怕放任自己对姜翘的关心,会使自己绷不住心中这根弦。

  从出征以来,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,现在更是为了防止路途漫漫发生意外,披星戴月地赶路,才终于回到京中。

  还能够保持着理智和礼仪说话,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心神。

  姜翘倒也没多想,语速均匀、吐字清晰地讲起了姜家人遇害的全过程,又将自己前阵子遭遇的跟踪与刺杀说得明明白白。

  最后,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:“这封密信,是家父留下的。那日我险些惨死大火中以前,被刺客要走一份,那一份是假的,从前交到陛下手中的,是我原样模仿的。现在这真正的原版,交由陛下,人证物证俱全,请陛下圣裁。”

  尚咸伏代为呈上这封信。

  这张纸历经多年,终于落入该得到它的人的手中。

  澹台晏河满意地点点头,而后尚咸伏又道:“宣——千牛备身张庭柳觐见——”

  很快,就有一队禁军把冯正幡带走,而后又陆续将早就慌了神的冯党“请”走,其中也包括胡泛。

  “二十五岁曾为太上皇出使廉昇谈判,叹‘不善征逐边塞事,戎装是我笔和纸。宇寰少有太平日,多为儿孙守几时’,自知和平可贵,愿恪守本心;

  “罪臣冯正幡,拜见陛下。”冯正幡缓缓稽首。

  澹台晏河没有看见冯正幡空洞的目光,明明他赢得十分顺利,但就是觉得心中疲累。

  因为皇帝不会理解。

  深吸一口气,澹台晏河颤声问道:“一字一句都是你说过的话,如今听来可否刺耳又可否刺痛良心?”

  败得太快太突然,冯正幡的力气无处使,往后也没机会使出来了。

  如果连眼神都是冷漠的,是不是他已经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耗着了?

  群臣均沉默着看向冯正幡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  澹台晏河略抬下巴:“众卿请起,去宣冯正幡。”

  群臣看着这一出又一出,心里也就有数了。

  尚咸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,但这次众人等了片刻,才见冯正幡拖着沉重的步伐,进入太极殿。

  没有这样的烦恼的皇帝,是不可能替他考虑的。

  谁不图功成名就之后可以庇护后人?就因为没了荫官,也不再轻易封侯,原本走到高位的人损失了多少利益?

  退朝了,神色各异的朝臣离去,澹台晏河则是亲自下来扶住了尹徴。

  “二十二岁委派哈尔瀚德木沙漠时云‘少年亦有匪石心,怎怕烈阳焚骨筋?浮动无垠沙漠里,落地扎根愿成林’,为的是治理沙土,培育耕田,践行让百姓吃饱饭的承诺;

  回到座位上,他定了定神,道:“此案在细节之处仍有许多人待审,接下来交由大理寺查办。冯正幡关押牢中,听候发落。”

  冯正幡沉默,眼神空洞地向下垂落。

  这样的人,怎么会懂得取消荫官之后,那些老臣的心中有多难受呢?

  看着朝臣中间的空档,帮派之分,一目了然。

 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,因为在他的印象中,这个皇帝一直是脾气温和的,很好拿捏的,连愤怒时都会克制情绪。

  “罪臣自知陛下无论如何处置,都是罪臣咎由自取,”冯正幡的眼中清亮了些许,“罪臣斗胆请陛下宽宥臣的顽劣儿孙,他们对此一无所知,应全由臣一人承担,哪怕千刀万剐,臣也……心甘情愿!”

  这本就是没法答的话,冯正幡也说不出口。

  短短几天,冯正幡仿佛老了一轮。

  澹台晏河胸口起伏,而后彻底失望。

  不等澹台晏河发话,谢长乐也出列,拜了一拜,而后道:“陛下,臣巡边结束后,回京的路途中,也曾遭遇刺杀;赈灾过程中,又存在有心之人煽动百姓情绪,妄图将臣于衙门前围殴致死。刺杀的人如今全都死了,但赈灾时闹事的人,却还关押着,随时听候陛下问讯。”

  长久的安静让澹台晏河不禁叹息一声,他缓缓起身,走下台阶,站定在冯正幡面前,字字句句皆是掷地有声:

  “昔日你十六中秀才,诗云‘今时迈步向高楼,他日勿忘学子忧。朱邸之中持霜简,寒窗之下有温粥’,一心关切百姓温饱,警醒自己两袖清风,百姓因你这句诗而做出了文粥武粥;

  澹台晏河与他对视,并未答应,而是缓缓问道:“冯公功绩无数,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?以冯公的眼光,应当也看得出那达奚戎完并无为君之才,是他允诺你什么了吗?”

  须臾,他摇了摇头:“陛下,多说无益。纵使罪臣愧疚,也无济于事。”

  张庭柳原就在殿外候着,很快便进来,呈上证物:“陛下,这是前坪道观察处置使姜翠城留下的证物,内含破碎的边防图纸、盖了胡家大印的信封、残缺不全的通用信号弹密码本、冯相家信鸽携带的字条。”

  冯正幡抬头,看着皇帝冷漠的眼神。

  明明皇帝什么都知道了,走这个流程其实就是为了过明路,维持司法公正,以免他直接处置老臣会落人话柄。

  冯正幡并未抬头,一动不动,脊背些许佝偻。

  “如今人证物在俱在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澹台晏河问道。

  当初澹台晏河分别派往坪道和临道的人马虽然被抓,但有了这份掩饰,才使得这证物在敌人密切关注下悄悄被送入京城,最后交由张庭柳保管。

  “好了,可以休息了。”他对尹徴说。

  头发有些许凌乱地散在脑后,灰白色的衣裳堪堪挂在身上,他脚步不再稳健,脸上也显露疲态,相较于从前的风光,不可谓不狼狈。

  “而后十八岁中举,又云‘青山依然在,流泉犹不息。不随河入海,登山任风袭’,你因水往低处流而不同流,因人往高处走而无畏,何等的独立又是何等的高洁;

  “如今上了年纪,失了热忱,没了傲骨,忘了忠贞,丢了志气,当真是连从前也比不及!”

  二十多年前,从澹台晏河出生开始,就注定了是将来的国君,从此生活中几乎没有挫折,在一众贤臣关爱的目光下长大,最后得到所有老臣的拥戴,坐上皇位。

  他所思所想,他保守了多年的秘密,永远也不可能告诉皇帝。

  尹徴轻轻应了一声,而后回望姜翘。

  直到这时,姜翘才看见尹徴的脸。

  曾经永远锐利又明亮的眼睛,早已没了光,细碎的胡茬来不及清理,还有些许结痂的伤口留着痕迹,整个人疲惫不堪。

  姜翘下意识从自己的口袋里找出昨晚烤的饼干,但是尹徴只看了她一眼,便脱了力。

  今天是八月十号,尹徴的生日。

  姜翘本来已经想好了,等他回来之后,一定要庆祝他的生辰以及此战的胜利,可惜这一趟真的太累了,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,尹徴就昏迷了。

  澹台晏河命人带尹徴去休息,而后对姜翘说:“现在你可以出宫了,再有战报,我会托人转告你。”

  姜翘点了点头,留恋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尹徴,而后行礼告退。

  宋如羡等人就住在宫中,姜翘第一时间就去找她们。

 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,被关在宫中许久的女郎们已经起了。

  姜翘没有故弄玄虚,而是直接上前敲门。

  开门的是陈雪花,她吓了一大跳,而后缓缓朝着姜翘伸手,用指尖碰了姜翘一下。

  “能摸得着!是活的!”陈雪花想也不想就喊出声。

  姜翘哭笑不得,道:“是,我还活着,待会儿跟你们说怎么回事。其他人呢?”

  “里边吃饭呢!”陈雪花一边说,一边拉着姜翘进去。

  围着圆桌吃饭的娘子们的表情十分精彩,唯有宋如羡淡定地扒了一口饭,而后道:“看吧,我就说阿翘没事,你们偏说我疯了。”

  姜翘笑眯眯地走近:“你就不怕我是鬼?”

  宋如羡夹起一块五花肉,塞姜翘嘴里,“你知道,我不信这些。”

  姜翘咀嚼着,忍不住乐了起来。

  哎呀!宋如羡忒不好骗!

  其他娘子反复确认过,姜翘真的还活着,而后才派陈雪花出去跑腿,又拿了一副碗筷给姜翘。

  一边吃饭,一边聊天,姜翘把事情全都讲出来了。

  总算不用把一切积压在心底,她觉得轻快了不少。

  这种事情对身为普通百姓的娘子们来说,真的太遥远了,听着跟听故事一样。

  柳迎春撂下碗筷:“还好走水时有惊无险,天知道被抬出去的时候我还有知觉,我就是说不出话,结果再醒来,我们就被关在这儿,无法出去了。”

  “你就细想想,如果不是姜娘子有特殊原因,我们哪里有被单独看管的可能?能被关起来,肯定要有理由的嘛!”陈雪花道。

  柳迎春点了点陈雪花的额头:“小马后炮!”

  不过现在真相大白了,她们也就不用继续住在这了。

  一同去见过皇后之后,八个小娘子一起出宫,先回典膳局。

  早朝结束后,孟典膳郎已经接到通知,于是派人重新为她们安排了舍馆,当初从火灾中找出来的未被烧坏的私人物品,也全都归还给她们。

  万幸舍馆的柜子很深,靠里放置的东西保住了,另外就是各种耐高温的金银饰品,也还好好的。

  姜翘不甘心地回旧屋子那边走了一圈,此处已经被拆掉了,打扫得一干二净,自然不可能有机会让她找回尹徴送的朱索。

  这群人重新回到典膳局,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渐渐传开了。

  姜翘估摸着小枣还没上值,于是去典设局的舍馆找她。

  舍馆中就小枣一个人,坐在床边绣手帕。

  小枣听到动静,一抬头,就看见姜翘站在门口,背对阳光笑吟吟地望着她。

  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上涌,她一冲动,放下针线就扑了上去,紧紧抱住姜翘。

  “嗯?”小枣抱到人之后明显愣了一下,而后上上下下地拍了拍姜翘,才又迟钝地看到了姜翘的影子。

  “找什么呢?”姜翘也被她搞懵了。

  小枣难得失态,单手掩唇:“阿翘!你真的还活着啊!”

  姜翘睁大了眼睛:“原来你还没听说朝堂上的事情?我还当你已经知道我活着了,才来抱我……不是,等等,你刚才以为我是鬼,你还敢抱我啊?”

  小枣腻腻歪歪地用脸颊贴着姜翘,道:“所以我做好了抱空的准备啊,是鬼又怎样?只要是阿翘,是人是鬼都可以放心拥抱。”

  姜翘鼻子一酸,不好意思地说:“说得我好生感动。”

  重新相见,二人自然也是说不完的话,但小枣待会儿要上值,因此不到中午就分开了。

  姜翘回典膳局,领了新的被褥,到新舍馆铺床。

  典膳局的人都以为她们几个死了,连档案都销了,更别说轮班表了,因此等重新录入档案和重新排班,最快也得明天了。

  姜翘现在没有进东宫的鱼符,因此并没有急着去见小朋友们,正好也给他们回家听家人说明真相的机会,以免她突然出现,把大家吓到。

  由于尹徴昏迷着,姜翘帮不上忙,宫里宫外奔波也不容易,因此她没有再进宫,而是去了一趟大理寺。

  牢狱之中,昏暗潮湿,姜翘感到不适。

  连绵的咳嗽声,老远就能听得到。

  姜翘慢慢走近,而后站定在冯正幡的牢房外。

  冯正幡靠着墙,手脚带着镣铐,每当咳嗽得剧烈时,都会带得四肢颤动,镣铐便哗啦啦地响。

  “我没死,你很意外吧?”姜翘负手,慢悠悠地说。

  冯正幡抬眼,“又不是我动的手,我怎知你死没死。”

  姜翘嗤笑一声:“你以为这么多年你从来没亲自动过手,就不是杀人犯吗?你手上沾着无数无辜百姓的淋漓鲜血,还一次又一次割断了守护和平忠君爱国的人的喉咙,现在也该轮到你偿命了。你只有一……”

  冯正幡打断她:“不,我是说,如果我亲自动手,你一定不会活到现在。”

  姜翘兀自说下去:“你只有一条命,偿还不起,但是你当做宝贝捧着的儿子呢?你宠爱的唯一的孙子呢?冯巍然那么爱他的耶娘和他的阿翁,你就是这样对他们的?”

  冯正幡不再理会她,充耳不闻。

  “冯相养了个废物儿子,就觉得沈理事的变法触及到了你的利益,也许你最应该怪的不是这个国家,而是你的基因,太无能了。”姜翘不急不缓地说完,眼看着冯正幡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愠怒。

  别人或许猜不到冯正幡做这些为的是什么,但姜翘可以猜到。

  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,在这个无比看重子承父业与门楣荣光的时代,冯正幡的儿子顽劣得出名,又因沈长卿取缔荫官,从此冯韶只能碌碌无为,恐怕早让冯正幡心生怨恨了吧?

  姜翘早听说过冯正幡教子无方,却对儿子百般纵容,可见冯韶就是他的命根子,是他唯一的宝贝。

  廉昇独立,对冯正幡最大的好处,就是达奚戎完是个很传统的皇帝,会论功行赏,会给功臣的后代更好的待遇,和苍柘这种所有官职都需要考试的制度,是极为不同的。

  听着挺愚蠢,就为了儿子一个人,做出这等荒唐事,但冯正幡还是做了。

  事实上,在姜翘说出这番话的时候,冯正幡是生气的,他真的很怕她无情地把他看透,可是很快,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  “基因”。

  这个陌生的词汇,自然而然从她口中说出,不像是口误,也不像是随便一说。

  冯正幡恍然大悟——她竟真是穿越者!

  看到她出现在朝堂上时,他怀疑她当初只是假扮穿越者,结果竟然是真的!

  那皇帝知道了吗?

  冯正幡想到这儿,又忍不住唾弃自己。

 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?就算他说出去,又救不了韶儿和然儿的命。

  挣扎了一番,冯正幡重新恢复古井无波的模样。

  姜翘却不肯放过他,慢悠悠地长篇大论,一次一次提起他的废物儿子,触及着他敏[gǎn]脆弱的神经,这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。

  对于让自己险些葬身火海的人,姜翘是不会客气的。

  她只是闲来无事,用言语刺激刺激他,过过瘾罢了,实际上因他而失去生命的人难以估量,他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。

  说够了,姜翘扬长而去,独留冯正幡躺在牢房中,将过往的记忆翻找出来,一遍一遍回顾。

  时间已经这么久了,他都没看着儿子,也不知是不是被皇帝关押在别的地方了。

  方才姜翘有一句话说得他最听不下去,她说,明知有失败的可能,会牵连家人一起死,你还是做了,不就是因为你用虚伪的对儿子的爱,掩盖着你对权利的爱吗?明明就是虚伪至极,装什么父慈子孝。

  冯正幡无力地翻了个身,他很想说,他真的爱子孙大过权利,可是姜翘的话他又无法反驳。

  是啊,如果真的够爱子孙,又为什么会选择有风险的事情呢?

  原本韶儿是可以无忧无虑一辈子的啊。

  冯正幡闭紧眼睛,两行清泪流下来,润湿双眼。

  次日,新的排班表还没有下来,但姜翘领到鱼符了,可以进东宫了。

  孩子们刚洗完手,落座用朝食,突然听见门口有动静,不约而同回头去看。

  “姜……娘子?”言风裳迟疑着唤了一声。

  姜翘大声应道:“是我!我回来了!”

  “姜娘子!”

  孩子们一起大声叫嚷,而后放下筷子,蹦蹦跳跳过去把姜翘团团围住。

  姜翘挨个抱,耐心地哄了一圈,一抬头,正对上谢灵誉噙着笑意的眼神。

  “先去吃饭,我给你们添一道菜!”姜翘说着就去洗手。

  青菜都是定量取的,现在庖屋里没有余下的了,于是姜翘拿了一块鸡胸肉,打算做一道雪花鸡淖。

  这是一道不辣的川菜,和刻板印象中的川菜并不相同,它吃鸡不见鸡,柔嫩堪比水豆腐,做起来也不算难。

  姜翘先打鸡蛋,把蛋白分离出来,然后教一位帮厨打发,自己则是去用刀背把鸡肉剁成蓉。

  这两样都是需要耐心的活,小孩儿吃饭慢,因此即便费时,也不会耽误他们待会吃到嘴。

  姜翘用两把菜刀一起剁肉蓉,“哒哒哒”的声音好似马儿奔跑,边剁边加水,挑走筋膜,最后花了一刻钟,剁出这细腻无比的鸡肉蓉。

  鸡肉蓉兑水稀释,又加盐和胡椒粉调味,这时蛋白也打发好了。

  手动打发蛋白忒不容易,好在这次量少,不算太为难。

  筷子插在蓬松的蛋白里可以立住,姜翘满意地将肉蓉与蛋白混合,又调了水淀粉加进去。

  兴许是她这边的动作太花哨,孩子们也频频回头。

  姜翘以为他们着急了,扬声道:“就快好了!”

  一瓢素高汤倒入锅中烧开,而后加入肉浆里拌匀。

  锅烧热,用素油滑锅后,姜翘舀了一大勺鸡油烧到微微冒烟,用这鸡油来做雪花鸡淖。

  稀溜溜、白嫩嫩的肉浆在油中不成样子,但是伴随着姜翘轻柔的翻炒,肉浆渐渐凝固定型,变成柔软的类似酸奶般浓稠的状态。

  雪花鸡淖出锅,装在盘子里,乍一看平平无奇,白花花一片,但姜翘又用些许火腿碎点缀,一下子就像极了白雪与落梅。

  “好香!”不知是谁先嘀咕了一声。

  姜翘把菜端到桌上,道:“快尝尝罢!”

  这菜不好用筷子夹起,每人都舀了一汤匙,情不自禁闭上眼品尝。

  滑而软的雪花鸡淖在勺子里微微颤唞,一进口中,就是细腻到可以直接吞咽的程度。

  鸡油的味道不重,与鸡胸肉正相宜,而几乎吃不出鸡肉纹理的菜品中,又无处不是鸡肉的香味。

  它的绵软几乎堪比奶油,而上面的火腿碎,更让这道菜的味道来到下一个层次。

  咸,鲜,软,香……太多简单的字都可以用来形容这道菜,它聚合了许多对于菜品的美好评价,无一不实。

  太久没有尝到姜翘的手艺的孩子们,个个都露出满足的表情,仿佛灵魂随着香味已经飘远。

  然而吃饱喝足之后,言仲溪却问道:“姜娘子这段时间是去哪儿了呢?那日走水是怎么回事?”

  他隐约猜到一些,但家里死活不肯告诉他,也不许他跑出去打听,这才忍到现在,想听姜翘亲口回答。

  其他孩子家里也一样,毕竟不是小事,根本不会随便说。

  姜翘有些意外,看向谢灵誉,用眼神发问:这能说吗?

  不等谢灵誉点头,崔雪娥便小声问道:“姜娘子,冯巍然好些日没来学堂……也是因为这个吗?”

  姜翘环顾孩子们单纯而关切的眼神,更不知道怎么说了。

  或者说,其他她更加为难的是,如果将来见冯巍然,她要说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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