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【066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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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六章 【066】

  第六十六章【066】

  次日上学,梁劲松走路都变成了小碎步,步幅稍微大一点,都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。

  梁尚书“武德充沛”,打完之后再给他讲道理,并且要求他给姜翘道歉。

  梁劲松本来还忍不住顶嘴,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何必说给姜翘,让她不高兴。

  ——顶嘴的后果就是梁尚书又开始唠叨,给他讲了半个时辰的大道理。

  可惜了,崇文殿的椅子上只有一张坐垫,早读的时候,梁劲松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坐,都疼得要命,恨不能站着上课。

  言风棠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,排队去吃朝食的路上,小声地问候他。

  梁劲松欲哭无泪,想办法遮掩:“多谢关心,我只是走路摔了一跤。”

  言风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摔跤摔出来的。

  好在她看梁劲松不愿意提,就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
  “喝点热水,再盖上被子躺一会儿,等谢老师带你们走的时候,我再喊你起来。”姜翘温声说。

  一言以蔽之,便是后悔没听姜翘的话。

  她的举动让梁劲松更加愧疚,他无措地低下头,嗫嚅着说:“对不起,姜娘子。”

  他眼看着姜翘的表情逐渐僵硬,最后硬着头皮说道:“我不该为了吃而开这样低俗无礼的玩笑,也不该为了面子骗姜娘子带我来这儿才肯道歉,如果姜娘子生气了,打我骂我都成,但是莫要气坏了……”

  当然,有《胡娘子游学手札》的成功在前,这也是难免的。

  如果不是梁家家风正,那么她根本不知道私下被编排过,更不会得到道歉。

  梁劲松猛点头:“我愿意的!”

  梁劲松吸了吸鼻子,黄豆粒那么大的眼泪,一颗接一颗地往外掉,做足了心理建设,才一股脑儿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
  姜翘心情复杂,拎着小水壶,去给菜地浇水。

  如果只是写一个师兄妹俩行侠仗义的故事,那的确不难,可澹台勉闻想要让故事有一个更深刻的内核,最好是每个小故事都能串起来,指向同一个大事,作为最后的主线。

  看着谢灵誉带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,姜翘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  今儿早晨姜翘不当值,但是中午她要做一道麻烦的菜,所以早早过来了。

  毕竟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闯过祸,就算没挨过打,起码也见过,于是好心的孩子们谁也没有戳破他的秘密,绝不火上浇油。

  去年冬天做的柿饼,孩子们都很喜欢吃,只是后来在冷库放久了,渐渐不及一开始味美,孩子们也就没什么兴致了。

  晾出来的柿饼和直接炒的柿子果酱不一样,它的甜更天然,而柿子果酱会加比较大量的糖,因此对孩子们来说也更健康。

  声音渐渐矮了下去,他自己也意识到了,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,因此道了歉之后,满脸都臊得通红。

  胡娘子的目标就是游学然后科考,这是天然自带的主线,但是这师兄妹俩不一样——他们只想尽可能地匡扶正义,没有为官的念头,两个没有目的的人,不管怎么写都容易太空泛。

  话说开了,梁劲松压抑的情绪终于好了些。

  梁劲松眼睛一亮:“只要姜娘子不生气,怎么都成!”

  梁劲松全程心虚地不敢看她,他不想把事情暴露在同窗面前,于是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。

  感情上,她不喜欢被人开这样的玩笑,这会让她有一种自己的价值被用烹饪技艺衡量的感觉,更有一种她是可以随意被男性用婚姻支配的恶心感。

  不光是结局没有落点,现在就连这个故事的开端,澹台勉闻都有些麻爪。

  春风吹过,日升日落,梁劲松的屁股好起来了,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走路了。

  自打决定画《檐上神侠》,他就有些心浮气躁。

  不是她应该感谢梁尚书人好,而是从一开始,这样的事情就不该发生。

  “那这样,不如你往后每次来典膳内局用膳,饭前都要帮忙摆放碗筷,饭后把脏碗筷送到庖屋,干一个月的活,如何?”姜翘问道。

  其实这几日里,同窗们对他的遭遇都有所猜测。

  又过两日,姜翘准备了柿饼馅儿的糕点,作为休沐礼物。

  只是当他开始写大纲的时候,才忽然发觉这个故事梗概问题很大,故事几乎没法展开。

  姜翘不明所以,去庖屋倒了热水,然后领着梁劲松到临时舍馆那边,找了个没人住的空位。

  “这是怎么了?”姜翘把水杯放下,蹲下来与他平视。

  姜翘缓缓站起身来,脑海里空白了一瞬。

  梁劲松是好了,澹台勉闻又崩溃了。

  等他擦干眼泪,平复了一下,姜翘又送他回去。

  忐忑不安地用完朝食,梁劲松借口肚子疼,请姜翘带他休息一下。

  这没有添加剂的东西,再怎么低温保存,也不可能一直放下去,所以姜翘把柿饼都捣碎,做成了馅料,包在点心里,这样就不觉得味道欠佳了。

  果然还是要努力画完《胡娘子游学手札》,积累更多经验,才能让新故事更进一步啊!

  可惜了,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,只是主角并不相同。

  种植周期长的几种蔬菜还要等一等,但是春菠菜已经像模像样了,再过一旬,定然可以收获。

  理智上,她无法跟一个思想并不成熟的小孩计较那么多,何况梁劲松已经得到了教训,又来道了歉,她要是不依不饶那她成什么人了?

  是以,姜翘轻叹一声,道:“你诚心悔过,我便不会生气。只是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过去了……”

  最近几天的降水还算正常,小苗苗们越长越好了。

  减肥计划已经开始,更改膳食结构是润物细无声的瘦,并不能立竿见影。

  如今孩子们的主食已经从精细的白米饭、白面馒头,逐渐过渡成了粗粮,同时也少了许多脂肪含量高的菜品,常常用虾子、豆腐这类钙与优质蛋白含量高的食材入菜,简直无可挑剔。

  尽管大家还是喜欢浓油赤酱,喜欢最直接的碳水快乐,但看在姜翘做什么都好吃的份儿上,目前倒也能接受。

  皮儿薄馅儿大的柿饼点心发下去之后,姜翘临走前还嘱咐道:“旬假莫要贪嘴,在家也要注意饮食,多多运动啊!”

  孩子们齐声答应了,至于能不能做到,那还得看各自的意志力。

  黄昏,小朋友们出宫回家,另一头的皇帝则是乘着步辇来到东宫。

  澹台晏河接连好些天,心情都不大好。

  那六个卧底被揪出来之后,堂弟亲自盘问过,又在宫中私牢拷打过,最后只有一个年方弱冠的郎君招了。

  在他的供词里,他听令于一个比他年长些的郎君,平日除却汇报在皇城中的所见所闻,并不直接出任务,如果有事情,他只需要配合就好。

  至于再往上,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,但似乎是廉昇自治区主席——达奚戎完。

  他们执行的是达奚戎完的命令,并不知晓京中的卖国贼,再怎么拷打,也问不出来了。

  线索就卡在这儿,再无进展了。

  就在澹台晏河已经不指望再得到什么新线索的时候,这六个人相继蛊毒发作,死在了宫中的私牢里。

  由此可见,控制着他们的人,已经知道他们暴露了。

  这些人死后,宫中一直再没有什么动静,平静得让人忍不住多疑。

  澹台晏河心中不安,几次想直接召见姜翘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
  最迟,最迟在廉昇有动作的时候!不到那天,他都要克制住自己,万不能对姜翘有任何形式上的强迫与惊吓。

  步辇进入东宫,来到了澹台勉闻的寝殿。

  遭遇刺杀那晚过后,澹台晏河一直到今天才倒出空来见儿子,这种延迟的安抚不要也罢,因此他其实是来找儿子商量事情的。

  澹台勉闻行礼过后,与皇帝一同坐在了桌案两边。

  先随口聊了几句功课后,澹台勉闻拿了棋盒来,要与阿耶下棋。

  澹台晏河并不让着他,但也未尽全力。

  一盘围棋下到关键时刻,澹台晏河慢悠悠地问:“闻儿,明日有几位朝臣在郊外设宴,比赛投壶与放风筝,你要不要去?”

  澹台勉闻正为棋局苦恼,猛地抬头,呆了一瞬,而后用手语问:“阿耶去吗?”

  “阿耶未必有空,但如果你去,可以让你阿娘陪着。”澹台晏河落下一子。

  澹台勉闻想了想,又打手语:“那阿娘想去吗?”

  他怕阿娘不想去,就为了陪着他才走一遭,所以还是提前问过的好。

  澹台晏河看了儿子的手语,甚感欣慰道:“你阿娘说了,你若是去,她就愿意去。”

  小太子倒是玩过投壶,不过也仅限于体育课,并不觉得很有竞争的紧迫感,因此更多人的比赛,他还是很有兴趣的,至于放风筝,那更是从未有过的经历。

  最后澹台勉闻想好了,愉快地点头同意。

  这盘棋最后还是输了,不过他并不难过。

  从前阿耶就告诉过他,棋艺可以练,只要不骄不躁,就不怕失败……更何况阿耶还从未赢过阿翁呢,阿耶都没气馁,他来日方长,有什么好难过的?

  心怀期待地等到了休沐,澹台勉闻跟随陈幼端一起去往郊区的宴会玩乐。

  但是胡品高却只能闷在家里,愁眉苦脸。

  昨儿他就知道了阿兄要去郊区玩,还能投壶和放风筝,于是央求阿兄带上自己。

  可是阿兄一口咬定,这不是小孩子可以去的宴会,说什么也不肯带他。

  他是家中幼子,上头不论嫡庶,共计八个哥哥,十三个姐姐。作为最小的那个,他向来是被阿耶阿娘和哥哥姐姐们宠着的,但同时也因为他年纪太小,兄长们每次有什么好玩儿的,都不肯带着他,借口找了一箩筐,总之说白了,不就是嫌他麻烦吗?

  胡品高在自己的小院儿里走来走去,心中焦躁。

  他多想一起去玩啊!可是如果告诉阿娘,会不会让阿娘觉得他事儿多?会不会讨人厌烦?

  可是这样好的春光,如若只能在家,真真儿是可惜了!

  不过……那可是阿娘,如果连阿娘都不能包容他的告状,那还能有谁包容他呢?

  算了,就试一次!

  最后,在告状与隐忍之间,胡品高终于还是下定决心,选择了告状。

  吴凝双是胡泛的正妻,平日住在内院最大的那间屋子里,日常生活无外乎就是管家、盘账以及绣花,极少出门。

  像胡家这样人丁兴旺的大户人家,仆从多得是,家中也请了先生,协助管教子女,因此她素来是不对孩子说教的,只宠着就完事儿了。

  今日她与往常一样,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,绣着手帕,忽然听到贴身的侍女笑着说:“夫人,快看看谁来了!”

  吴凝双一抬头,竟是好些天不见的小儿子来了。

  在东宫读书,下学比较晚,她觉得儿子辛苦,便免了他早晚问安,往往总要等他休沐才能见面。

  胡品高三步并作两步,到阿娘跟前跪倒顿首,问安道:“大人晨起早,昨夜可曾好睡?”

  吴凝双扶他起来,温柔地说:“好着呢好着呢,你可否用过朝食了?”

  胡泛公务繁忙,胡家家规不严,许多时候都是各人分别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用膳的。

  “未曾用过。”胡品高急着问安和告状,没等仆人端来膳食,就来阿娘这儿了。

  吴凝双忙让贴身侍女去叫人准备,而后笑着说:“看你急的,一脑袋汗。”

  胡品高羞赧一笑,用帕子擦擦汗,而后连忙说:“孩儿哪里会不急?今日一大早,兄长们便骑上快马,去了京郊,据说要去投壶呢!我想玩也玩不得,他们都不肯带我!”

  把话说出口,他心里一下子畅快了几分。

  吴凝双却未开口,摸了摸他的头,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从前她觉得,儿子虽然不算聪慧过人,但至少家境优渥,也无需他有什么大本事,这样也挺好。

  只是后来孩子渐渐长大,她开始发现,儿子真的太没有主见了,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,几乎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,这样长大了,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当枪使?

  当她无意间得知儿子曾与白敬禾玩得好时,就更加担忧了,也明里暗里嘱咐过几句,最后万幸白敬禾的事情没有牵连到儿子。

  如今忽然听见儿子主动提出想出去玩,她欢喜得不得了!

  从前他的兄长们也没少干丢下他不管的事情,只是儿子全都隐瞒了下来,这还是头一回找她说这些呢!

  胡思乱想了好半天,吴凝双左看看右看看,总觉得不能让儿子的期盼落空。

  “这样,一会儿囡囡用过朝食后,阿娘骑马带你去如何?”她微微俯身,靠近儿子。

  胡品高眨了眨眼:“阿娘也会骑马吗?”

  “那当然了!”

  吴凝双只是不喜欢与生人交际,又比较喜静,但骑马还是学过的。

  有了阿娘的承诺,胡品高立即感受到了大声表达带来的好处,为庆祝自己迈出这勇敢的一步,他狠狠吃下了两碗饭——把姜翘的叮嘱全给忘在脑后了。

  只可惜,计划很完美,现实很凄美。

  吴凝双正经有个十几年没有骑马出行了,突然要骑马,而且还是带着自己的孩子,她心里真的有点儿打怵。

  于是胡品高期盼的策马奔腾成了幻想,娘儿俩给这马委屈坏了,一路溜达着慢慢走到郊区,眼瞅着都要中午了!

  郊区的投壶比赛和放风筝比赛都十分有趣,巧的是,甭管来的早还是晚,反正东宫学堂这十个人,全都到齐了。

  等再开学时,难得假期也相见的孩子们纷纷绘声绘色地讲给姜翘听。

  最后,被姜翘一句话给打败了——“那你们有注意饮食吗?”

  很显然,没一个人记得这回事儿,一听她这话,全都变成了哑巴。

  转天,立夏来临,万里无云,姜翘又换了布料更薄的一套制服。

  暮食的时候,姜翘清蒸了一条鲥鱼。

  鲥鱼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段溯河洄游产卵,这个季节就是比较容易捕捞的时段。

  同时,鲥鱼肉质鲜嫩,脂肪丰富,用来清蒸最佳,是皇家餐桌上少不了的一道菜。

  由于鲥鱼刺多,难以去尽,所以对小孩子们来说,吃起来要格外小心。

  除此之外,姜翘还准备了许多清新爽口的菜肴,既控制了大家一餐的热量,又能享受到春日水灵灵的蔬菜,这是再好不过。

  然而馋猫们吃菜叶子吃烦了,饶是鲥鱼刺多,他们也执着地一点一点自己挑刺。

  谢温德精准地评价道:“为了吃上这肥嫩鲜香的鲥鱼,纵使被鱼刺扎到,也是值得的。”

  言风裳却忙道:“莫要乱说,我既要好吃,又要不被扎。”她可太怕谢温德一语成谶了。

  不太会挑刺的胡品高拿鲥鱼没办法,明明是手和嘴在配合,却整个脸都在用力,吃一口鱼肉,吃得面目狰狞。

  姜翘倒是熟练,她在挑刺这方面太强了,孩子们看她吃鱼肉的速度,羡慕地塞了一大口饭。

  “莫慌,等你们长大,也可以吃这么快。”姜翘安慰道。

  言仲溪看了一眼只吃其他菜的谢灵誉,默不作声。

  他就不信谢老师不吃鲥鱼是因为不喜欢,分明就是长大了也不会挑刺的例子嘛!

  饱餐一顿之后,众人一同剪了些枝条,摘了一些小花,编成各式花环,人人都要戴。

  谢灵誉起初还不愿意,但是被一群孩子盯着看了半天,最后也妥协了。

  立夏的习俗有很多,姜翘虽然并不在意这些,但还是会认真地陪孩子们玩。

  除了编花环,孩子们还要斗蛋。

  斗蛋的规则很简单,每个孩子都拿一颗生鸡蛋,蛋头碰撞蛋头,蛋尾碰撞蛋尾,谁的蛋破了,那便是输了。

  虽然皇宫里不差这么几个鸡蛋,但姜翘见不得浪费,拿了个小盆来接着,那样即便有人的蛋破了,也不会掉在地上。

  这样撞了一圈下来,崔雪娥稳稳地获得了胜利。

  她的那个鸡蛋不大,但是很圆,不似其他鸡蛋一样有明显的头尾,并且蛋壳也比较厚实,这才能够有战必胜。

  至于姜翘?她一上来就被崔雪娥击败了。

  斗蛋之后,还要称人。

  称人,便是称体重,图的就是个吉利。

  古人不喜欢人消瘦,往往会在立夏和立秋的时候称体重,两相对比,看看自己是胖了还是瘦了。

  好在这几日的减肥初见成效,孩子们的体重称出来都很健康……除了梁劲松。

  倒是姜翘自己,体重有些过轻了。

  这也没办法,原主从小就身体弱,姜翘也不是多能吃的人,即便努力调养了,仍然比健康的女郎要瘦许多。

  梁劲松感慨道:“若是我的肉能分给姜娘子一些就好了!”

  众人哄笑,觉得他异想天开。

  想瘦的瘦不下去,想胖的胖不起来,这可真叫人遗憾!

  立夏过后,又淅淅沥沥下了几场雨。

  好不容易天晴,姜翘和宋如羡休假,便一同外出,到山上采些蘑菇,挖些野菜。

  雨后的山林里,空气非常清新,她们不是奔着收获多少东西去的,于是走得也慢,就这么放松漫步,也还是轻松地一人装了一箩筐。

  晌午,天又一次转阴,姜翘怕待会儿下雨,于是与宋如羡快步回了京中,乘着人力轨道车进了皇城。

  这新鲜现采来的蘑菇和野菜,最好不要留到第二天,于是俩人琢磨了一下,背着箩筐进了东宫。

  天空忽然亮了一瞬,须臾“轰隆”一声雷响过后,暴雨倾盆而下。

  姜翘与宋如羡到处找地方躲雨,但宫墙光溜溜的,根本无处可躲。

  陌生的院子她们又不敢乱进,于是只好加快脚步朝着典膳内局走。

  雨水太密了,风也不小,俩人手挽手,眼睛都不太好睁开,还得护着箩筐里的野菜和蘑菇,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。

  “姜娘子,宋娘子,等等!”一个模糊的男声在杂乱的雨声中出现。

  没一会儿,尹徴不知从哪个墙上跳下来,扯着自己的蓑衣,就罩在了二人头顶。

  有了遮挡,姜翘终于不怕雨淋,睁开眼睛,笑着感谢道:“多谢尹郎君相助,不如与我们去典膳内局吃些热茶?”

  尹徴点点头,整个人都湿透了,却帮二人背起两个箩筐,用上轻功,眨眼间,人就消失在雨幕中。

  姜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与宋如羡贴得近一些,然后抓紧了蓑衣,俩人一齐跑了起来。

  等抵达典膳内局的时候,尹徴早已将两个箩筐放到了庖屋里,甚至还洗了一把脸,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滴。

  宋如羡将蓑衣挂起来晾着,姜翘则是连忙烧了水。

  炉子热了起来,姜翘就着烧水的炉子烤烤火。

  好多日没见着尹徴,姜翘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。

  倒也不是看不着他,她就不舒坦,而是她心里有个疙瘩。

  前些天,姜翘无意间发现,自己那封密信根本不是没有被看过,而是有很明显的被重新压过的痕迹,折痕全都更清晰了。

  她自己对这张纸做过什么,她一清二楚,所以不出意外的话,尹徴说谎了。

  一直以来,尹徴表现出来的实诚模样,都让姜翘对他的戒心一再降低,只是如今这一件事发生,她对他的信任便全面崩盘。

  他救过她又怎样?一次不诚实,难道还指望她相信他其他时候也没有耍过任何心眼儿吗?

  今天姜翘和宋如羡才淋了雨,尹徴就及时出现,说真的,现在姜翘甚至怀疑,连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
  这可是一个武功高强又读过书的人,姜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从前竟然真以为他是嘴笨且憨厚的人!

  况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讲,皇帝也不会重用一个嘴笨且憨厚的人,让他负责一国储君的安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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