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【039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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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【039】

  第三十九章【039】

  下午,姜翘做了肉松小贝,与宋如羡一起去崇文殿送餐。

  晌食取消了,但下午茶还在,前些日姜翘都没管过,今天为的是顺便与谢灵誉商量她的第一节课,这才亲自送餐。

  为了光线好,课堂所在的房间会大开门窗,姜翘在外面就可以看见课堂上的情形。

  此时还没下课,应久瞻唤来两名给使帮她们提着食盒,姜翘站在窗外听谢灵誉讲课。

  “言风裳收一下默写,其他同学将昨晚的课后习题拿出来,我们快速对一下答案。”

  谢灵誉此话一出,原本心思都飘向屋外的孩子们,立刻萎靡了起来,不情不愿地翻找课后习题。

  对此情景,谢灵誉并不担忧。

  他把手中书卷放在桌案上,看向窗外的姜翘:“不知今日姜典食带了什么食物来?”

  姜翘不好在窗外回话,于是进门,恭敬道:“今日带了肉松小贝,静候谢公讲完课再发放。”

  姜翘不用看就明白,这是全天下所有老师的“再讲五分钟”技能,但是长久下去,孩子们就会失去对老师的信任,于是主动说道:“肉松小贝的数量有限,我会优先给用功读书的小郎君与小娘子发放。”

  谢灵誉说到做到,没一会儿就讲完了课后习题。

  “这肉松小贝啊,料很鲜甜,柔软中又藏有肉香,倘若细细咀嚼就是咸味明显些,但单用牙齿咬,这一下就像是在吃云朵,轻飘飘又软绵绵哩!”言风裳说完,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,把梁劲松给羡慕坏了。

  姜翘起身,与帮忙拿食盒的给使一起把肉松小贝发下去,孩子们才惊觉上当。

  谢灵誉听见了却说:“风裳前面说得都极准确,后面却不对了。云的主要组成部分是水,吃起来可不会是软绵绵的。”肉松小贝也有他的份儿,因此知晓这小贝的口感有多么奇妙。

  谢灵誉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对姜翘说:“姜典食先坐,很快就好。”

  这地儿她也熟,上学时候哪个班级的讲台旁没有两个特殊关照位呢?这儿大概也是给偶尔调皮的学生备用的罢!

  数量有限?分明就是每人分三个,正正好好嘛!

  白敬禾他们三人虽然不去典膳内局吃饭,但下午茶还是吃的,但他们三个境况尴尬,无论喜不喜欢,都不会主动开口点评。

  从前他不大吃点心的,总觉得都一个味儿,但姜娘子做的点心花样太多,他哪里逃得掉?

  “不若我给劲松描述一番?”言风裳扭头问道。

  姜翘顺势坐在了讲台旁边的空桌椅处。

  孩子们纷纷附和——谁不好奇天上的云啊!学过之后就能破解自己从小到大的疑惑了!

  谢灵誉却摇摇头:“现在还不确定。”

  梁劲松吃东西快,他两口就能吞掉一只肉松小贝,又不细嚼,别人还没吃多少,他就已经两手空空了。

  言仲溪紧忙问:“什么时候才可以学到呢?”

  “未曾,”谢灵誉摸摸胡子,“至于我是怎样知道的,往后你们会在课本里学到。”

  “唉——”小屁孩们一齐叹气。

  “呀,这就没了?我只觉得好软好甜,别的还没感受到呢就没有了!”梁劲松遗憾地趴桌,一动不动,把脸埋在胳膊里,免得自己看到闻到,会馋得还想要。

  “那就请你说说看。”梁劲松微微抬起头,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言风裳。

  孩子们来了兴致,更加不愿意继续听课了,言风裳甚至点了点桌上计时的沙漏,不言而喻。

  “阿耶,你怎么知道?你上天吃过云吗?”谢温德抬头。

  立竿见影地,孩子们霎时打起精神,一转眼工夫就把死活找不着的课后习题翻了出来,然后整整齐齐地端坐。

  谢灵誉早就看见这堂课的沙漏流完了,但还是想讲完最后这一点儿。

  姜翘在一旁偷着乐,忽地一扭头,正对上谢灵誉的目光,偷笑当即转为讪笑。

  谢灵誉却没说什么,示意姜翘跟上,二人到另一间屋子去谈话。

  “两天后有一节姜典食的课,不知姜典食有何安排?”谢灵誉没扯闲篇儿,直接进入正题。

  姜翘早有准备,道:“依谢公的意思,是以辨识食材为主要目的,那自然应当先说基础的主食。我将会从五谷杂粮开始,分别讲述它们的生长条件,外观特征,还有常见的食用方法,便于孩子们更好地了解五谷杂粮。”

  “这样极好,原本我还担心姜典食没有思路,看来是多虑了。”谢灵誉笑着说。

  不等姜翘回答,谢灵誉很快又问:“姜典食学识不浅,不似普通布衣,可否是拜过什么博学名师?”

  “谢公抬举我了,家中也曾有点底子,但主要还是我自幼就对食物感兴趣,这才精于此道。不过这点学识在谢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?各个科目都有谢公居中把关,各门类通晓,令人佩服。”姜翘叉手道。

  谢灵誉没有全信。

  知道怎样去除菠菜的草涩味儿很正常,但她知道菠菜里有草酸。说得出原理,这可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到的。

  但他没逼问,而是淡笑着说:“既如此,就不耽搁姜典食休息了。”

  姜翘告别谢灵誉,又和孩子们说笑片刻,这才与宋如羡返回。

  云翳蔽日,天色昏沉。

  太极殿正殿,三位朝臣进殿参拜。

  方才澹台晏河发了好大的火,忍了半天,才没把手中密信丢在地上。

 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,他喝了口热茶,才叹息道:“都先起来吧。朕接到消息,廉昇自治区的练兵强度已经远远超过当初的规定,众卿怎么看?”

  “陛下是在担心起战事罢?廉昇如若发兵,必然要找个由头,今年万事顺遂,总不会是平白无故就要造反吧?”兵部尚书洪左元问道。

  澹台晏河烦躁地拨弄着腕上的玛瑙钏,道:“岂会没有理由?廉昇在秋季贸易中买空了鹿野平原优质粮食的库存,朕为了防灾祸,国库多存了些,留给贸易的量不比往年多多少,因此尽管今年风调雨顺,廉昇的粮价却没压下去。”

  “陛下莫不是说,廉昇觉得粮价太高了?”洪左元说。

  “这怪朕?粮价已经够低,以廉昇的富有,根本不愁,是达奚戎完自己把粮价调高,比收购价贵了一倍,从中牟利,最后还要用这样的借口煽动百姓的情绪,朕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”澹台晏河把密信撂在桌案上,微阖双目,沉沉叹息。

  这些年来,廉昇百姓虽然能吃饱饭了,但自治区的官员从中捞油水,百姓为了这口吃的没少花冤枉钱。

  过了一会儿,冯正幡缓缓开口:“陛下的心情,臣可以理解,只是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。二十一年前,达奚戎完继位,就开始闹独立,最后还不是因为离不了与苍柘本土的贸易,乖乖归顺了回来?如今要闹,就任他闹,陛下越是退让,他越不敢打,生怕独立不成,直接丧命。”

  冯正幡官至尚书令,却并非勋贵宗亲,而是寒门子弟入仕,两朝为官,德高望重,大事小情总少不了参考他的想法。

  言叔衡敬重他,却不惯着他那些文人求全的臭毛病,“先有退让,后有得寸进尺,若有一天廉昇反了,不如冯相替将士们浴血奋战打仗去?”

  虽说言叔衡这个上骑都尉是没有实权的散官,但那是因为他与长兄同在朝中一文一武,实权大了容易遭忌惮,前些年主动放手兵权,实际上他有着丰富的领兵经验。

  目前留在京中的大将里无人比得上他,于是今日才被叫来议事。

  “依冯爱卿之见,若是退让,廉昇不会真的反?”澹台晏河用眼神示意言叔衡先住口。

  冯正幡并未迟疑,道:“陛下,廉昇若是能打,就不会这时候才练兵了。”

  “朕又如何确定,他们不是在松懈我们的心理,等来年春耕结束,直接打过来?”

  “因为廉昇那点兵力,连南宫将军的第一道防线都打不过!陛下别忘了,当年尹歧将军没能救下达奚戎竟后,您可是在绮梦道又增十万兵马!”冯正幡斩钉截铁。

  言叔衡忙道:“陛下万不能就这么算了,不敲打敲打,达奚这个自治区主席是不会长记性的!”

  “难不成言小将军这么激动,是想重新拿回兵权了?”洪左元立即呛声。

  “我没有!”言叔衡舌头一打结,气得面红耳赤。

  “罢了,朕再想想,先回吧。”澹台晏河一看冯正幡跟洪左元一唱一和,心里就有数了。

  言伯徽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上,澹台晏河当然不会让言叔衡再掌兵权。

  只是冯正幡这一出,确实有演的成分。

  廉昇自治区借着粮价用练兵威胁苍柘,显然只是试探,冯正幡说得也没错,可是他没说全——若是真有什么时候,收成不好了,苍柘优先保证本土粮食供应,廉昇的粮价一定没救,到时候他们再打过来,那就是顺理成章!

  如果不是廉昇有大片沙漠,常年干旱,沃土稀少,当年苍柘就不可能兵不血刃拿捏住廉昇。

  这么多年来,全靠低价的粮食贸易,苍柘养活了无数廉昇百姓,才有了这心照不宣但宛如空中楼阁的和平。

  这份和平太脆弱了,再禁不起任何天灾的折腾。

  澹台晏河心情不爽,几位朝臣离开后,乘轿辇去往东宫。

  崇文殿中传来朗朗读书声,日头早已偏西,却仍未下课。

  澹台晏河没让人通传,也不许人出声行礼,独自走到殿外,站在窗口看向屋内。

  中央的澹台勉闻昏昏欲睡,其他孩子也差不离,说好听点是日头短了容易困倦,实际上就是没有耐心学习了。

  澹台晏河叹息,俯首正看见睁大了眼睛趴在窗边的刘福顺。

  自幼做了给使,刘福顺这一生都只能留在宫中,随便听些课,虽说用不上,但也不是坏事。

  “刘福顺几岁了?”澹台晏河压低声音问道。

  “回陛下,六岁了。”应久瞻道。

  澹台晏河淡淡地对刘福顺说:“学一学也好,但是过犹不及。”

  言外之意,便是提醒他长大了别僭越,别跟太子耍心眼儿。

  刘福顺惊喜地笑起来,连连叩首。

  有刘福顺的好学做对比,殿内这群瞌睡虫就显得不中看了起来。

  澹台晏河正欲出声,却发现坐在后排的白敬禾,用一种难以形容的锋利目光,死死盯着太子的后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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